人物簡介

楊浩涌，1974年8月出生，安徽合肥人，1996年獲得天津大學精密儀器專業學士學位，1999年獲得中國科技大學工學碩士學位，后赴美國留學，獲美國耶魯大學計算機科學碩士。現任車好多集團CEO，瓜子二手車及毛豆新車網創始人。

2020年2月26日，以100億元人民幣財富名列《2020世茂深港國際中心·胡潤全球富豪榜》第2000位。

2022/12/30

作者/張文武

排版/婁宇露

出品/問道徽商100人

近日，中國汽車流通協會發布相關統計數據，11月全國二手車市場交易量為127.84萬輛，環比下降5.43%，同比下降17.18%，創下今年下半年單月最大降幅，線下二手車市場受疫情發散影響比較明顯。

為了緩解疫情沖擊，不少新車商通過高周轉、低毛利的運營方式開始發力線上銷售，利用線上平臺業務覆蓋全國的優勢，實現跨區域銷售。

《問道徽商100人》從相關渠道了解到，目前已有超10000家新車商入駐了瓜子二手車，希望借助其平臺提升線上售賣能力，從而把車賣向全國各個城市。

提起瓜子二手車，相信很多人第一時間會想到孫紅雷那句“沒有中間商賺差價”的廣告語，而這句家喻戶曉廣告語背后的推動者，正是瓜子二手車的創始人楊浩涌。

圖為趕集網、瓜子二手車創始人楊浩涌

01 “瘋狂”的連續創業者

1974年8月，楊浩涌出生于安徽合肥，1999年獲中國科技大學工學碩士學位，之后遠赴美國留學并成功拿到美國耶魯大學計算機科學碩士學位。

在回國創業前，楊浩涌曾就職于世界最大的網絡安全公司之一的Juniper Networks，參與核心開發組的相關研發工作，此后創辦Tromphi Networks并任CEO。

2005年，楊浩涌在國內創辦了趕集網。在趕集網發展的過程中，楊浩涌大動作不斷，進行了瘋狂融資、大量投放廣告、燒錢補貼和線下推廣等舉措。

幾番組合拳打下來，趕集網實現了迅速擴張，在市占率和影響力上都步步緊逼競爭對手58同城，同時也讓姚晨一邊趕驢一邊大喊“找房子、找工作、找裝修、找保姆、找寵物，買賣二手貨，趕集網啥都有”的廣告火遍大街小巷。

圖為趕集網廣告海報

2015年，楊浩涌與姚勁波“握手言和”，趕集網與58同城進行了合并。合并半年后，楊浩涌將原趕集網中的趕集好車業務獨立出來，開始了新一輪的創業，由此進入汽車交易賽道。

2015年，瓜子二手車直賣網成立，初期采用C2C模式，彼時楊浩涌試圖將其做成撮合買家和賣家交易的平臺。而公司運營的第一步依然是狠打廣告，楊浩涌請來孫紅雷做廣告代言人，通過一句“瓜子二手車，沒有中間商賺差價”的口號迅速打開知名度。

后來在采訪中，楊浩涌說到，“我們每年打幾億的廣告，任何一個品牌，要想有足夠大的穿透力，像瓜子一樣在兩三年內讓絕大部分人都知道，就需要在打廣告上保持這樣的體量”。

在楊浩涌遍地打廣告戰的硝煙之下，一向以品質為重不屑于打廣告吆喝的人人車終于還是按捺不住，不惜花重金請來黃渤做代言，之后優信二手車被逼無奈也找來王寶強為其搖旗宣傳，自此二手車市場三足鼎立的局面正式形成。

曾有人這樣評價楊浩涌：他進入哪個行業，哪個行業就要面臨血雨腥風，他在行業內被視為“公敵”，所有同行為了不失去自己的地盤，都不得不被迫跟上他的速度。

如今再回頭看楊浩涌的商業運營邏輯，不難發現的他的做法極其簡單粗暴，就是憑借雄厚的資本優勢，通過大規模投放廣告來獲取用戶，以實現公司閃電式的高速擴張，而在這場速度戰中，跟不上的人就只能面臨被淘汰的命運。

誠如優信CEO戴琨所說，“如果沒有楊浩涌，優信二手車的市場廣告費會砍掉一半”，而人人車原CEO李建也在這場爭斗中無奈地表示，“只能干挺著”。

圖為三家二手車企業廣告代言人

2016年，楊浩涌又將眼光轉向汽車拍賣方向，為幫助個人車主將二手車拍賣給車商，楊浩涌創建了瓜子拍，開啟C2B拍賣模式。

2017年9月，楊浩涌又擴展了新車業務，成立毛豆新車網，喊出“0-1成首付開新車”的口號；同年10月，他又對現有業務進行了全面整合，將公司升級為“車好多集團”。旗下擁有瓜子二手車、毛豆新車、車好多車后三大核心業務，旨在服務汽車消費的全生命周期。

在創立初期，楊浩涌就認識到數據對市場競爭的重要性，為了提升運作效率，建立較高的行業競爭壁壘以及為后續業務拓展提供堅實保障，楊浩涌一直致力于打造“瓜子大腦”，試圖利用人工智能技術和大數據分析就能預測出一輛車的價格和售出情況。

在“瓜子大腦”的保障下，2017年11月，瓜子二手車直賣網又推出一種C2B2C模式的“保賣”業務。主要流程是瓜子先以約定的價格支付賣家80%的車款，同時向其承諾14天內一定賣出，而剩下的20%的車款也會在14天內結清，這在當時成了一項非常新穎的服務。

在瓜子二手車成立一周年的發布會上，楊浩涌聲稱瓜子不會建立線下門店，但事實證明計劃趕不上變化，之后的瓜子不僅開始布局線下，而且還建立了特大倉儲并提供保賣服務。2018年以后，瓜子二手車“越做越重”，開始進入線上線下一體化的新零售階段。

圖為瓜子二手車嚴選直賣店

2019年3月，瓜子二手車推出“全國購”業務，促進了二手車在全國范圍內的流通。半年后，楊浩涌又將“全國購”業務升級為“開放平臺”，允許第三方商戶接入，從而實現了與自營業務的有效補充。之后受疫情影響，楊浩涌的方向又發生改變，于2021年再度將線下嚴選直賣店的車重新搬到線上來銷售。

回顧楊浩涌在整個汽車消費行業的創業歷程，從C2C到嚴選再到平臺，模式從輕到重再到輕，如今你又可以在廣告中看到羅永浩拿著喇叭為瓜子賣力宣傳，“全國好車線上選，送車上門試七天，滿意再過戶，不滿意退全款！瓜子二手車，二手車新買法！”。

圖為羅永浩代言瓜子二手車宣傳海報

02 “不誠信”的瓜子二手車

“瓜子二手車直賣網，成交量遙遙領先”，因為這句廣告語，瓜子二手車被人人車給告了。

今年3月，北京知識產權法院終審判決瓜子二手車構成虛假宣傳，要求其立即停止不正當競爭，同時刊登聲明消除影響，并賠償人人車公司300萬元損失。

圖為終審判決書部分內容

經法院調查，瓜子二手車曾在其官方網站、APP、微博、海報等各種渠道廣告中使用“中國最大的二手車直賣平臺”、“創辦1年成交量遙遙領先”等宣傳語。

此外，瓜子二手車還在視頻廣告中宣稱“根據電子商務協會統計，瓜子二手車直賣網2017年上半年在中國二手車市場的成交量排名遙遙領先”、“成交量全國領先，買賣二手車，當然上瓜子”。

而瓜子二手車方面，為了證明其“遙遙領先”所言不虛，專門向法院提交了若干分析報告、調查報告、獲獎證書以及一家名為“中國電子商務協會數字服務中心”的機構兩次為瓜子二手車出具的“成交量排名第一”證明。

但法院方認為，瓜子二手車所提交的證據，并非是直接的成交量數據統計結果，而且部分數據指向某些特定城市和部分用戶抽樣調查，無法直接證明其成交量處于全國領先或遙遙領先的狀態。

最終法院認定，瓜子二手車所宣傳的“中國最大的二手車直賣平臺”、“成交量遙遙領先”等廣告語缺少事實依據，構成虛假宣傳，是以偏概全的不誠信做法。

03 產品質量和服務屢屢翻車

《問道徽商100人》從黑貓投訴平臺了解到，二手車電商平臺均收到消費者的諸多投訴，其中瓜子二手車收到的投訴量累計超2600余條，問題主要集中在三個方面。

首先是貨不對板，即消費者拿到的二手車和平臺告知的信息之間存在較大出入。相關事件此前央視新聞就曾曝光過，報道稱，山東青島一車主楊先生在瓜子二手車平臺以9萬元購買了一輛二手車，但剛開到路上，車輛防側滑系統燈就發出警報，經查詢，車輛最終被證實為“泡水車”。而諷刺的是，瓜子二手車曾公開對外宣稱，所有車輛均經過259項的檢測。

圖為央視曝光瓜子二手車賣問題車相關新聞

其次是所購的二手車頻繁出現故障。在黑貓平臺上，一位消費者表示，購車不到4個月車輛就出現多項故障，其中有些故障雙方通過協商給予了相應處理，但變速箱損壞問題，瓜子二手車維保方卻以過質保期為由，不予受理。從目前平臺給到的最新消息看，該消費者的問題可能仍然沒有得到解決。

圖為消費者投訴瓜子二手車維保問題

第三是消費者投訴瓜子二手車存在亂收費問題。有多名車主表示，在分期付款的過程中，莫名其妙會每個月被扣幾十元的“車主保障服務”費用，并且在扣費前沒有收到任何形式的告知。此外，還有車主反映瓜子二手車在解押后仍收取費用，有變相收費的嫌疑。

圖為消費者投訴瓜子二手車變相收費

相比在營銷戰中的大手筆投入，瓜子二手車在產品質量和服務上的關切程度似乎就顯得有些尷尬，這種“舍本逐末”的做法對一個二手車頭部企業來說，并不是一個良好的信號。

04 楊浩涌真能“消滅”中間商嗎？

二手車交易市場最大的問題就是中間商的存在。

賣方可以賄賂中間商讓其報出更高的估價，而高出的利潤部分則由雙方共享。倘若有部分中間商拒絕被賄賂，賣方還可以收買中間商的業務人員，或者直接找下一個中間商。此外，中間商的業務員還可以安排賣方和買方繞開中間商平臺交易，人為調整價格。

二手車市場的交易模式決定了誠信的中間商們注定會被淘汰，而所有活下來的中間商都要學會在買賣雙方之間制造信息的不對稱。

瓜子二手車在廣告中聲稱“沒有中間商賺差價”，是一家沒有中間商的二手車直賣網，那么楊浩涌真的消除中間商了嗎？

實際上并沒有，從瓜子的全國購服務、保賣服務以及一輪又一輪的廣告攻勢中，我們不難發現，瓜子二手車似乎想做的是，消滅其他中間商，然后讓自己成為最大的中間商。

楊浩涌用“收取合理的手續費”代替“賺取差價”，之后再通過保險、貸款和養護等衍生服務賺取更多的錢，這看上去似乎是個“完美”的商業運營模式。

但問題是，即使不存在傳統意義上的中間商，普通消費者又憑什么相信楊浩涌及其團隊不會做高原價？又憑什么相信瓜子二手車平臺不會隱瞞真實的車況？

楊浩涌將瓜子二手車定位成沒有中間商的直賣網，一定程度上的確“討好”了厭惡中間商的消費者們，但這種定位始終還處在認知層面，楊浩涌并沒有讓瓜子二手車成為一個消費者真正信賴的產品，在這一點上，他或許應該學學左暉和彭永東的“貝殼找房”，相比之下后者致力于“消滅中間商”的理念更為可行，也更有誠意。

值得注意的是，近幾年的瓜子二手車一直處于虧損狀態。據可查詢到的數據顯示，2017年、2018年和2019年上半年，瓜子二手車的虧損額分別達到了16.17億元、43.39億元和17.73億元。

而2019年之后瓜子二手車又受到疫情影響，線下布局遭受重創，楊浩涌又不得不將二手車交易從線下搬到線上。但他可能沒想到的是，手里的業務剛“完成”轉型，轉頭就收到國內疫情防控“徹底”放開的消息，這意味著國內二手車交易市場線上和線下的格局或許又將重新洗牌。

面對風云變幻的政策和市場環境，楊浩涌未來的路似乎并不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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