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雯/漫畫

徐德高　錢佳　李擁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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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由最高檢、公安部掛牌督辦的特大危害食品安全系列案近日宣判。該系列案件涉及江蘇、安徽、上海、山東、天津等多個省市，涉及有毒狗肉1萬余斤、毒鳥11萬余只、氰化物1000余斤。經江蘇省如皋市檢察院提起公訴，34名被告人因犯非法買賣危險物質罪和生產、銷售有毒、有害食品罪，分別被處以八年至三個月不等的有期徒刑。

失蹤的寵物狗

2014年11月的一天，如皋市白蒲鎮的張大爺發現寵物狗樂樂不見了。當天下午，張大爺在一處收購點發現了慘遭殺害的樂樂。張大爺立即報警。

接到報警后，公安人員迅速趕到該收購點，只見地上到處是死狗，臭味刺鼻。面對公安人員的詢問，老板老甘神情自若，稱自己做的是正經生意，但當公安人員打開倉庫大門、發現里面儲藏著大量冷凍狗肉時，他頓時神色慌張。公安人員隨即將他帶至派出所調查，同時對收購點布控守候，當天就查獲兩名疑似毒狗人員。經過排查，一條“供藥、毒狗、賣肉”的“毒肉鏈”浮出水面。

老甘原名甘付和，如皋市下原鎮人，從事狗肉收購生意已有20余年。公安人員在其收購點搜出的一個記賬本里密密麻麻記錄了他從2014年9月以來的買賣情況。公安人員注意到，賬本里，個別賬目旁專門標注了一個“活”字，而同是收狗賬目，有的卻沒有標注。這里面有啥“學問”?

訊問中，老甘交代，其收購點既收活狗，也收被藥暈或藥死的狗。對于活狗，他會在賬本上特別標注“活”字，沒有標注的就是被藥死的狗。被投藥但一息尚存的狗經宰殺處理后，會當作新鮮狗肉賣掉;已被藥死的則在處理完后放入冷庫，等到秋冬時節再賣。

就這樣，僅兩個月時間，老甘一共收了1.4萬余斤毒狗，其中一半通過大巴托運給朱春祥、孫海林等5人出售，銷售金額共計3.3萬余元。

警方順藤摸瓜，很快將買賣毒狗肉的朱春祥、孫海林等人抓獲。據這些嫌疑人供述，有毒狗肉主要流向安徽、山東、江蘇宿遷等地城鄉結合部的飯館。

從毒狗到毒鳥

偵查發現，老甘收購毒狗的主要供貨商是一個名叫易西的人。

52歲的易西祖籍安徽，數年前就來到如皋下原鎮做活貓生意。由于營生慘淡，易西后來轉行做起毒狗生意。2014年8月，他從狗藥販子王金玉處買了9斤狗藥，自己留下一部分后，將剩余狗藥轉賣給老鄉桂正干和王季。此后3個月，易西利用狗藥對狗下毒，先后將600余斤毒狗賣給了收購點的老甘。

通過易西的介紹，周德福和易子副也于2014年9月分別向王金玉購買狗藥，在一個月的時間里，周德福向老甘賣出毒狗170余斤，易子副賣出800余斤，王季賣出5000余斤。

據上述犯罪嫌疑人供述，像易西這樣改行做毒肉生意的在收購圈子里很普遍。警方根據線索，還抓獲了章國全等8名毒鳥人。這些人分別來自江蘇如皋、徐州和鹽城，因為“生意”上的往來漸漸組成一個毒鳥團伙，通過購買弓弩、引鳥器、毒料等，大肆毒殺鳥類11萬余只，經粗加工后通過大巴托運、快遞等方式銷售給上海、浙江、廣東等地的餐館。

一條毒藥“運輸線”

辦案過程中，公安人員將查獲的狗肉、鳥肉等送專業機構檢驗。結果顯示：隨機抽取的狗肉樣本中均含有氰化物和琥珀膽堿成分，鳥肉中含有呋喃丹成分。而這些化學品或藥品均受國家嚴格管控，屬高毒物品，人一旦食用了含有上述化學成分的有毒肉制品，將對健康產生極大危害。

那么，這些毒藥究竟從何而來?江蘇如東的孫海林到案后供述了隱藏在毒肉背后的毒藥交易鏈：氰化鈉是從如皋市的陳華處購得，其上家是鹽城市亭湖區的馬宏生，而馬宏生的上家則是家住天津河西的于孝強。于孝強被抓后交代，2011年至2013年間，在未取得買賣危險化學品資格的情況下，他先后3次在山東省臨清市從丁某(另案處理)處購得氰化鈉1100斤，并多次轉賣，從中牟利。

2015年2月，為章國全等毒鳥人提供呋喃丹的張永龍也被警方抓獲。據張永龍交代，這些毒藥均是他通過網絡購買，再通過快遞或大巴托運給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