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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佰,作為一個歌手,寧可去小S的節目里聊騷,也不參加音綜,這真讓歌迷傷心。
哥哥們的battle他不參加;
《中國好聲音》的導師他說自己不配,順帶嗆了一下節目:那是一種集體催眠,不感興趣;
《歌手》他直接拒了,理由很剛:不想參加打廣告的節目。
這大兄弟唯一一次上的內地音綜,叫《大事發聲》。
這節目不僅有他,還湊齊了當年牛逼哄哄的「縱貫線」。
然而,這堪稱音樂圈王炸的節目評分雖高...但,我估計都沒幾個人聽說過。
大家都知道,芒果臺最能整事兒,別人請不來的咖他能請到,聽說《聲生不息寶島季》要推出了,伍佰的歌迷喊話節目組都快喊瘋了。
然而,前幾天爆出來的已定嘉賓中,依然沒有他。
不過話又說回來,伍佰的難請是公認的,當年五月天為了請他來自己的演唱會當嘉賓,堅持請了十年。
按理說,老baby已經淡出江湖,俗稱「過氣」。
但伍佰還是牛逼,他在演唱會上跟五月天聯合演繹的《挪威的森林》,視頻剛流出,就在b站上火得一塌糊涂。
在彈幕里發瘋的,都是90后和00后。
都說娛樂圈顏值當道,但放眼望去,比伍佰長得丑的也沒幾個,長得丑還能圈粉的,更沒幾個。
大概喜歡伍佰根本不需要理由,不管是30年前,還是現在。
01
簽下伍佰,是需要過人的膽識的,捧不紅砸手里,難看。
而且,這概率極大。
那時候的男明星走出來,無不是憂郁貴公子型的,而伍佰是個臺灣鄉間的「土特產」。
他從小沒受過什么音樂熏陶,父母對他最大的期望就是學點兒文化,將來在村里當個郵差。
高中時代,他無意間聽到了搖滾樂隊Deep Purple(深紫色樂隊)的磁帶,被Ritchie Blackmore的吉他solo迷得不要不要的。
畢業之后,他拒絕了老家閉塞又安逸的生活,跟幾個同學結伴跑去臺北打拼。
擺地攤、賣保險、舞廳打雜、推銷英語...但他最愛的還是去琴行上班。
說是幫老板打工,其實是找個借口免費彈吉他,那些他買不起的高級貨,自顧自地抱在手上彈,接連五家,都被老板轟了出去。
為了離夢想更近一些,他找到了一個在酒吧唱歌的活兒,邊唱邊搞起了創作。
打零工的日子很苦悶,伍佰為此寫了一首《小人國》,他以鄉村青年的視角,寫出了他眼中的大都市:
這是伍佰創作生涯的第一首歌,雖有些稚嫩,但字里行間頗有些荒誕意味。
若不是特殊的緣分,小酒吧的歌手一般很難引起別人的注意,但伍佰不知怎的,就蠱住了資深音樂人倪重華:
「我看到臺上有個人帶著一副大蒼蠅墨鏡,穿著緊到不行的褲子,屁股蠻大的,后口袋還硬塞了個皮夾。他在臺上又唱又扭,有種別人沒有的魅力,打動了我。」
伍佰被簽下了,周圍的人都問倪重華,為什么要幫一個「卡車司機」出唱片。
1992年,伍佰的首張專輯《愛上別人是快樂的事》發行,正宗的布魯斯調調,沒人買。
不是我說,當年這張專輯的封面真夠嗆,一頭長發的伍佰,配上一言難盡的表情,頗有種「老嫂子」的味兒,很難有讓人打開來聽聽的欲望。
顏值吸引不了人,唱歌的方式更是讓人害怕,動不動就張牙舞爪,撕心裂肺。
倪重華說,你這樣會嚇到女聽眾的。
伍佰一聽,這太傷自尊了,跑到車上哇哇痛哭。
94年的某天,伍佰開車去臺中,經過一座大橋時他突然想,如果有個男生站在橋上哭,那畫面一定很美。
他把車停在路邊,五分鐘就寫成了《浪人情歌》。
這首歌本來是為歌手高明駿寫的,對方沒看上,伍佰干脆拿回來自己唱,不料卻火到瘋。
從此音樂市場上多了個門類,叫「伍佰式情歌」。
野生的外表,溫柔的內心,又狼又奶。這種反差的迷人,任何一個「想陪著章宇在工地上吃饅頭」的老妹兒都懂。
拿捏了這個訣竅之后,伍佰又發了張牛逼的專輯《愛情的盡頭》,張培仁在聽到demo后就斷定,它能火25年。
正是這張專輯里,收錄了我們所熟悉的《挪威的森林》。
這前奏一響,00后全體起立,村上春樹都壓不住抖腿。
02
關于伍佰的熱搜都比較離譜,比如這條:伍佰的演唱會,不用親自唱。
只要給個開頭,臺下的幾萬個歌迷就都給你唱完了。對此,伍佰還認認真真地發微博回應:這不是事實,我有唱!
用不著凡爾賽,伍佰的現場確實牛逼,臺灣的Live 演出就是被他給牛逼起來的。
90年代初時,臺灣的大小酒吧里唱的都是西洋歌曲,本土搖滾連尖兒都沒冒出來呢。
彼時的伍佰只是駐場小弟,偶然的一回,他幫一個吉他手代班,另外幾個人是鍵盤手大貓、貝斯手小朱、鼓手Dino。
第一次合作就默契十足,幾天后他們就決定正式組團,China Blue就這樣誕生了。
值得一提的是,從1992-2022,這支樂隊如今走過了30年,沒有人員變更,沒有任何團員不和或解散的傳聞,羅大佑都佩服得不行。
當然,這是后話了。
那時候剛出道的歌手都是跑綜藝宣傳,做完一大圈游戲后才能有機會唱兩句。
伍佰沒受過這遭,他直接跟著樂隊跑現場。
從臺北到臺南,音樂節、酒吧、Livehouse全都唱。
除了自己創作的曲目,他還把不少歌改編成搖滾版,用閩南語唱出來,憑一己之力帶火了「臺客搖滾」。
伍佰的現場是很瘋的,臺灣作家馬世芳曾寫道:
「那是我第一次見識到伍佰萬夫莫敵的舞臺魔力,他把一首悲情苦悶的老臺語歌化成澎湃激狂的集體宣泄儀式,臺灣幾代人的壓抑,仿佛都在他粗獷的歌聲和暴烈的電吉他中一夕釋放?!?/strong>
在伍佰的帶動下,臺灣地區的Livehouse在短短幾年內涌出了上千家。
1995年5月19日晚上,臺北的一家叫做 Live-A-Go-Go 的 Pub內外,人潮涌動。
只能容納500人的場地里,塞進了上千名觀眾,他們都是來看伍佰的。
臺上的四人在瘋唱,臺下的觀眾就著酒瓶敲打桌子,沒人知道這場演出會被錄成現場專輯。
后來,伍佰給這張專輯取名叫做《枉費青春》。
伍佰有個名號:King of Live。
如果你去b站考古,會發現他的現場是真牛逼。
架起鼓風機,抄起電吉他,老伙伴們一點頭的默契,場子就熱起來了。
不需要花里胡哨的舞臺特效,甚至很少見他戴耳返,但場場下來,狀態穩如老狗。
激情時青筋暴露,五官亂飛,恨不得把自己唱廢了。
「臺上那個人,是沒有退路的我」,但凡上場,伍佰就這心態。
臺灣Live之王的名號,真不是白叫的。
03
總有人說,聽伍佰很low。
他的歌總是深入到小縣城的每個毛細血管,KTV、黑網吧、洗剪吹...
有些歌詞莫名跟燒烤攤很搭:
有些舞莫名跟廣場舞很像:
有些封面莫名...無話可說:
所以他又被稱為「臺灣版鳳凰傳奇」。
正如《最炫民族風》總是精準地踏在廣場舞的鼓點上,伍佰的歌也精準地猛戳普通人的心巴。
這大概也是他們在各自的領域里引領風騷的原因,誰拿捏了群眾基礎,誰就穩贏。
伍佰的歌里有十足的煙火氣,太適合普通人,即便是像《挪威的森林》,歌詞文青兮兮的,但旋律很是落地。
早年間他唱《錢的力量》:嗚,錢的力量,有了它我就比別人強...占為己有,那有多么爽。
后來他唱《突然的自我》:聽見你說,朝陽起又落,晴雨難測,道路是腳步多。
他曾為槍擊案受害者寫的《白鴿》,在后來的臺灣9.21大地震中,又繼續鼓舞著人心。
他的閩南語神曲《世界第一等》,每一句都是金句,樂得閩南人把他稱為「閩臺人民的鮑勃迪倫」。
他唱出了普通人的苦悶,卻并不賣慘。
無論什么時候聽他,他都會給你一種安慰和正能量,并不是雞湯式的,而像是來自于同齡人的加油,或者過來人的鼓勁。
對于好歌的標準,伍佰說,他認為有兩種:
「一種是大家都會唱的歌,因為它一定有什么地方觸動了人的內心;一種則是多年后聽起來依舊覺得好聽的歌。不巧,這兩種我都有?!?/strong>
2020年,一部現象級臺劇《想見你》讓1996年的那首《Last Dance》火得不行。
那經典的致敬場面,被網友調侃為想象中的男友:
和現實中的男友:
那熱度,把伍佰本人都炸了出來。
有人說,伍佰「翻紅」了,呵,伍佰從來就沒涼過,更不需要誰把他帶火。
他只是在年輕人的世界里繼續炸場,持續吸粉而已。
「你知道嗎,這個城市的某個地下室有一個極屌的樂隊演出」,剛出道時的伍佰就已經成為了音樂愛好者的挖掘對象,30年后也依然如此。
寶藏歌手從來不需要自我推銷,只要他在那里,就自有人將他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