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潘佳佳小品瘋狂蠢賊—大潘佳佳小偷小品
作者：川歌故事林
自述：川歌，一個厭倦職場諸多用心、重術輕道的雙商低下者，在職場主動邊緣化最后選擇離開職場的80后。人生路上，走馬觀花，發現并找到屬于自己的那個我。
聽川歌講古今故事，品百味人生，用心記錄生命中的感動。
有感小句： 無論什么都不能阻礙一顆種子的破土而出，找到光明的所在！
福建有位舉人陳道謙，他在禮部主持的會試中高中第一。
一日，他和幾位剛剛受封官職的同榜進士新貴一道去郊外游山玩水，聽說附近的毗盧禪院里有一位算命先生，本事了得，于是索性結伴前往探訪。那算命先生看陳道謙春風得意，頗為識相地對他溜須奉承起來。
陳道謙搖著手中的折扇，微笑著問道:“這位半仙，你看我可有封侯拜相之命啊?”算命先生嘴上“喀喀”兩聲，一本正經地答道:“貴人命中注定，能當二十年的太平宰相。”陳道謙聽了，心下大悅，胸中更加豪情萬丈起來。
一行人算完卦告辭出來，回家途中遇上了小雨。陳道謙和同伴們一起，躲進了路邊一家寺廟避雨。寺中只有一個老和尚，眉眼深邃、鼻梁高聳，端坐在蒲團上閉目打坐。老和尚臉色倨傲，見眾人躲進廟來，也不搭理他們。眾人也不在意，紛紛雙手合十道了聲打擾，便自顧自走進廟堂。
大家說說笑笑，講到剛才算命先生的卦象，一時間又紛紛拱手祝賀陳道謙不日將官拜宰相，說了些“茍富貴，莫相忘”之類的恭維之語。
陳道謙一時興起，伸出手指著同伴一一指點道:“他日我若拜相，定命張兄為應天巡撫，家里的表兄弟為參軍，家中那些年紀大些的管家聽差們就給個小把總當當，也算讓他們有個盼頭吧，哈哈哈。
滿座同伴全都哄堂大笑。這里眾人說笑取樂，門外的雨卻越下越大，一時之間也難以出門。不久，陳道謙不由覺得身上困怠，靠在榻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這時，只見兩名使臣手持天子親筆詔書款款而來，他們是奉君命前來召陳太師進宮計議國是的。陳道謙頓覺臉上有光，即刻起身隨使臣入朝。
入朝之后，天子賜座，并且溫言款語地向自己討方問策。不一會兒，天子又許諾自己，三品以下的官員任免，可以由他一體定奪，更當場欽賜宰相蟒袍和玉帶以及名貴寶馬。陳道謙身披蟒袍，腰縛玉帶，叩謝過天恩，這才下朝回家。不過，他回到的住處卻已經不是以前的房子，而是一處雕梁畫棟、極盡奢華的大宅子。
陳道謙恍恍惚惚，也不知道究竟為什么自己一夜之間就獲得了如此尊榮的身份。他一邊捻著胡須一邊小聲地喊了一聲:“來人啦!”立馬就有多名下人大聲回應，聲音如同雷鳴。
沒過多久，就有公卿貴族送來了厚禮，是剛剛從海里捕獲的稀有海味。家里訪客盈門，全都弓著身子，畢恭畢敬地小心奉承他。出門上朝時，那些六卿貴族無不爭相巴結，倒展相迎。見了一眾侍郎人等，他只不過打個拱，問候一聲。至于更低層的官員，他頂多就是略微點頭致意罷了。
有位巡撫向他進獻了十名女樂，這些女樂全都是傾國傾城的絕色女子。其中兩名女子，一名叫倩倩，另一名叫佳佳，更是美艷絕倫，最受陳道謙的寵愛。陳道謙已經位極人臣，也不思入朝報效圣恩，每日只是在家大擺筵席，飲酒取樂。
一日，陳道謙突然想起自己落魄之時，同村一位叫作錢豐的鄉紳曾接濟過自己。如今自己飛黃騰達，錢豐卻官運不濟，仕途不見起色，何不拉他一把以報恩情呢?主意打定，陳道謙第二天便上書天子，建議封錢豐為諫議大夫。天子當即應允，陳道謙隨即奉諭旨，立即擢用錢豐。
不一日，陳道謙又記起何侍郎曾經對自己不善，是該給他點顏色瞧瞧了。于是，他又召來御史臺給事中張氏、侍御史張瓊一伙，如此這般吩咐一番。第二天，朝廷上彈劾何侍郎的奏折如雪片般飛上金鑾殿。陳道謙又得償所愿，奉旨革了何侍郎的官職。就這樣，陳道謙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好不快意。
有一次，陳道謙乘車途經郊外，一個醉漢撞上了他的馬車。下人七手八腳把那醉漢綁了，交給京兆尹嚴加查辦。京兆尹自然不敢怠慢，竟下令獄卒把那醉漢給活活打死。久而久之，周圍的人對陳道謙畏若猛虎，紛紛進獻上等的奇珍異寶。陳道謙自然是坦然笑納，曾家很快便富可敵國。
不久之后，兩位寵妾倩倩和佳佳相繼離世。陳道謙對她們日思夜想，食不甘味，一天猛然想起一件舊事來。他記得，以前鄰居家有個女兒，美艷不可方物，他一直想要把她納為姬妾，無奈當時家境貧寒，始終未能得償所愿。現在的陳道謙早已今非昔比，他心想按照自己當下的身份地位，這也并非難事。
于是派了幾名可靠的家仆，到了女子家，強行留下聘金，立刻便轎子一頂將那女子抬到了陳家。幾年不見，這女子比昔日相見之時，更是增添了幾分嬌艷。自此，陳道謙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人生所愿，皆已得償。
時光匆匆，又過了數年。朝中文武百官，開始有人私下對陳道謙的專橫跋扈心生不滿。然而，大家都只能在自己心里想想，沒有人敢真正開口非議。陳道謙越發驕橫自大，根本察覺不到朝廷人心變化。一日，終于有一位龍圖閣學士包氏，直言上疏，奏文洋洋灑灑歷數陳道謙罪狀無數：
“竊以為，陳某人原本不過是一名濫賭好酒的市井無賴。只不過仗著一言之合，便榮膺圣眷，父子皆飛黃騰達，極盡榮寵。然而，他竟然不思量捐軀報國以答圣恩之萬一，而是恣意妄為、作威作福，所犯下的死罪，簡直罄竹難書。
朝廷的官爵名位，被他當作自己的囊中之物，根據官位的肥瘦，公然標價出售。因此，公爵將士無不競相投奔其門下。他們貪緣攀附，大肆行賄受賄，就像做生意一樣賣官需爵。那些對他仰承鼻息、望塵拜迎的人，更是不勝枚舉。
如果有不肯折腰對他阿諛奉承的杰士賢臣，輕則被架空職權，賦閑回家，重則被橇奪官爵，貶為平民。只要不順從他的心意，就將遭受指鹿為馬的無端攻評，甚至被流放到豺狼出沒的偏遠蠻荒之地。凡此種種，無不令舉朝上下為之寒心。
不僅如此，他還肆意強占百姓的良田，強行霸占女子，攪得舉國上下暗無天日，民間人怨沸騰。只要他家里的奴仆一到，就連太守、縣令都得看著他們的臉色行事。他只要憑一紙書函，就可以令省級地方大員狗情枉法。甚或他豢養的那些差役奴仆、往來瓜葛的七親八戚，動輒動用官府的驛馬車駕，大擺陣仗。
只要地方的供養稍有遲延，馬上就會遭受鞭撻之辱。他們茶毒百姓、奴役官府，那些扈從所到之處，無不挖地三尺，雁過拔毛。現如今，陳某人恃寵而驕、氣焰囂張，毫無悔過之心。每逢皇帝召見，便借機進獻讒言，構陷他人。
而一旦從官衙回到家中，即刻沉迷于聲色犬馬，晝夜荒淫，國計民生，毫不掛懷。試問世間，怎會有如此做派的宰相?!此等斑斑劣跡，早已令朝野震愕、民情洶涌，倘若不嚴加懲處，必然釀成王莽篡漢、曹賊竊權的惡果。
臣日夜憂心，難以安居，今日冒死列出曾某罪狀，以達天聽。伏祈能夠斬除奸佞項上人頭，抄沒貪瀆之家，上回應蒼天之怒，下大快黎民之心。臣所言之事，句句屬實，如有半句虛言，甘愿承受刀斧之刑。”
奏疏呈上之后，直把陳道謙唬得渾身打戰，如在臘月寒冬飲下冰水一般。幸好天子寬容優厚，把奏章壓在宮中，并未下發議處。然而，隨后吏部、戶部、禮部、兵部、刑部、工部的給事中，各道的監察御史以及九卿等眾人群起攻之，紛紛上書彈劾陳道謙的罪行。
正可謂墻倒眾人推，一時之間，昨日還上門送禮，對陳道謙呼爹喊爸的諂媚之人，也開始變臉反目。隨后，朝廷奉天子圣命查抄曾家，并將陳道謙發往云南充軍。陳道謙的兒子時任平陽太守，也被提審歸案。
陳道謙聽聞天子命人抄沒家產，并將自己發配云南充軍，早嚇得面如土色。他眼睜睜看著數十位持戈佩劍的武士闖進內室，概奪了他的冠袍玉帶，把他和妻子一道捆了起來。
不一會兒，只見一群衙役開始把屋內查抄的金銀珠寶盡數搬到庭院。有金銀紙幣數百萬兩，珍珠瑪瑙幾百斛，帷幔、簾幕、床榻等各類物品數千件。至于小孩的衣物、女人的綾羅鞋襪，更是丟得滿地都是。曾某看著這滿室光景，不禁悲從中來。更有一人當著他的面，直接奪走了陳道謙曾經最為寵愛的一位美妾。美妾披頭散發，啼哭不止，花容失色，六神無主。然而，陳道謙看在眼里，怒在心里，卻也無可奈何。
眼看著一紙封條，樓閣倉庫全被封了。押送的差役呼喝著驅趕陳道謙上路。夫婦兩人被一路推推搡搡，卻也只能忍氣吞聲。到城門外，陳道謙行走艱難，想要求一輛哪怕破敗些的馬車代步，也未能如愿。
步行不遠，妻子就不勝腳力，走得跟跟蹌蹌，陳道謙只得時不時伸出手來扶她一把。再走一段，他自己也體力不支，累得氣喘吁吁。陳道謙抬頭望向前方路途，只見一座高山直插霄漢。他心下尋思，自己只怕是翻不過眼前這座山了。
陳道謙越想越悲戚，不禁挽著妻子放聲大哭。然而，押送的差役絲毫不為所動，只怒目圓睜地一味催趕，不讓他們有稍微的停頓。此時，眼見得日薄西山，然而四下里卻根本沒有歇腳的去處，夫妻二人只得在差役的呵斥下，著腳艱難前行。費盡力氣走到半山腰，妻子再也邁不動步子，一屁股坐在路邊放聲悲哭。
陳道謙也停下腳步歇口氣。押送的差役正在大聲呵斥之際，只聽四周傳來許多人的呼喝叫喊之聲。原來是一伙山賊，手持砍刀呼嘯著圍了上來。押送的差役大驚失色，丟下夫妻二人奪路而逃。
陳道謙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求饒道:“我是被貶謫之人，身無一物，望眾位好漢饒一條小命。山賊聽了怒目而視，喝道:“我等就是被你這昏官無端陷害才落得如此境地!今日我們并非劫財，而是專為你這項上人頭而來的!”
陳道謙見求饒不成，擺出昔日威風怒道:“老夫雖然是戴罪之身，然而依舊是朝廷的大臣，爾等毛賊怎敢如此無禮?”山賊聽了更是怒火中燒，刀斧齊下當場砍下了陳道謙的腦袋。奇怪的是，陳道謙卻聽得見自己腦袋落地的聲音。正在驚疑之際，只見兩名鬼差飄然而至，不由分說綁了陳道謙魂魄的雙手就走。
一連走了幾個時辰，鬼差押著陳道謙來到了一座都城。不久，又進了一間宮殿。殿堂之上，一個容貌丑陋的大王正端坐案幾邊，定奪殿下人等的罪惡福禍。陳道謙匍匐上前，等候發落。大王打開卷宗一看，沒看幾行便怒聲罵道:“這是個欺君誤國的奸臣，把他給我投入油鍋。
左右并列的眾多鬼差齊聲吆喝“威武”，響聲如雷。一個塊頭巨大的鬼差走上前來，一把揪起陳道謙走下臺階。臺階下架著一口大鼎，高七尺有余，四周炭火熊熊燃燒，把大鼎的三只腳燒得通紅。陳道謙早嚇得腿軟身顫，哭著苦苦哀求。見哀求不成又想逃跑，可惜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那鬼差左手抓著他的頭發，右手捏著他的腳踝，把他丟進了大鼎。陳道謙的身體隨著鍋里沸騰的熱油上下翻滾，被炸得皮焦肉酥，痛不堪言。滾燙的熱油從他的嘴巴灌進肚里，把他的五臟六腑一道炸得酥脆。他想速速求死，可是卻無論如何也求死不得。大約過了一頓飯工夫，鬼差舉著巨大的鐵叉把陳道謙叉了出來，再次扔在堂下。
堂上的大王繼續往下看卷宗，不料又大怒道:“他倚仗權勢，欺壓百姓，應該讓他嘗嘗刀山之獄!”鬼差聽令，又把陳道謙提在手上，來到一座山前。只見山勢峻峭，壁立干仞，山上利刃縱橫，亂如密筍。那山上已經有數人被刺穿了肚皮，捅破了腸子釘在之上，痛苦呼號之聲不絕于耳，那慘狀真是令人耳不忍聞、目不忍視。
鬼差拎著陳道謙就要登上山去。陳道謙哭號尖叫，嚇得縮成一團，無法動彈。鬼差用毒錐刺穿陳道謙的腦門，陳道謙一邊忍著劇痛一邊頻頻求饒。鬼差大怒，抓起陳道謙，用盡全力將他的身子整個向空中攢去。陳道謙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仿佛飄上了云端，忽而又頭暈目眩地朝地面墜落。
山上的利刃穿透了他的胸背，其痛苦不可言狀。隨著時間的推移，身體的重量令身上的刀口越來越大，最后整個身體穿劍而過落到地上。陳道謙疼得揪心抓肺，四肢像蛤蟆一樣蜷曲成一團。
鬼差再次趕著陳道謙來見大王。大王命令會計，計算陳道謙生前通過賣官窩爵、貪贓枉法，以及仗勢奪人財產所得的金錢數量。一位下巴上蓄著長長虬的人，手持算盤上前，當場計算完，向大王報告道:“總共三百二十一萬兩。
大王聽了吩咐道:“既然他這么喜歡斂財，那就讓他把這些銀錢全都喝下去。鬼差聽令，照著賬簿搬來銀錢堆在臺階下，不一會兒便堆積成山。這些銀錢被投入大鍋，慢慢融化成銀水。幾個小鬼輪流用勺子舀了銀水，灌進陳道謙的嘴里。從嘴角漏出的銀水，立刻燒焦了皮膚，散發出一陣惡臭。灌入喉嚨中的銀水則立刻在肚里燒心燒肺起來。
陳道謙生前生恐銀錢聚斂得不夠多，這一刻他卻恨自己攢得太多了。足足灌了半天，小鬼們才把銀水悉數灌完。大王下令，將陳道謙押往甘州讓他投胎成女兒身。
走了幾步，只見一方架子上懸著一根鐵梁，好幾尺粗，上面掛著一個巨大的輪環，也不知道那大輪究竟有多大。輪上散發出五彩繽紛的光，照亮了整個空間。鬼差用鞭子抽打著陳道謙，令他爬上大輪。陳道謙不明就里，更無可奈何，只得爬了上去。沒想到，那大輪隨著陳道謙的腳步輪回旋轉起來，陳道謙感覺天旋地轉，掉了下去，待睜眼一看，自己已經成了一個嬰兒,而且還是女嬰。陳道謙展眼看去，只見父母身上都穿著破棉衣，自己降生在一個土窯里，家徒四壁，只有一把破瓢，一根拐杖。陳道謙心下明白，自己這是投身到了乞巧之家了。
后來，陳道謙轉世的女孩每日都跟著一群叫花子沿街乞討，卻總是食不果腹，饑腸轆轆。大冬天里她也是衣不蔽體，刺骨寒風吹得皮肉生疼。
十四歲那年，父母將她賣給了一位姓孫的秀才做小妾。雖然每日能夠勉強填飽肚子，但秀才的正室心小善妒，每天稍不順意便皮鞭招呼。不僅如此，狠心的正室還用燒紅的鐵烙在她周圍燒下烙印。所幸秀才倒算心地善良，對她疼愛有加，多少能帶來些許安慰。
話說，秀才家東鄰有位惡少，一天夜里進入秀才家院內，欲對她行不軌之事。陳道謙轉世的女孩想起自己前世作惡多端，才會被打入地獄，又遭受眾多苦難，哪里還敢再行差踏錯。于是她不顧惡少淫威，大聲呼救。
秀才和正室全被叫醒、嚇得惡少落荒而逃。不久之后的一天，秀才讓陳道謙轉世的女孩到他的臥室同眠共寢。女孩正在枕邊喋喋不休地訴說自己凄苦的身世，不料院子里突然傳來轟然巨響，大門被人強行撞開，兩個持刀的蠢賊闖進室內，揮刀砍下秀才首級，把家里的衣服首飾搜刮一空后揚長而去。
陳道謙轉世的女孩躲在被窩里縮成一團，斂聲屏氣瑟瑟發抖。直到蠢賊走遠了，方才大叫著向正室的房間跑去。正室聽罷大吃一驚，當下便哭哭啼啼地跑到秀才房間查看。正室懷疑是小妾勾引奸夫親夫，一紙訴狀告到了衙門。
刑曹胥吏抓來女孩嚴加訊問，最后竟對其施加酷刑迫其招供，定下了死罪。陳道謙轉世的女孩依律將先被砍去手足，然后梟首示眾。在被押赴刑場之時，陳道謙轉世的女孩胸中充滿了蒙冤屈死的憤懣。她拒絕前往刑場受刑，然而她心下明白，這世間根本比那九幽十八獄還要黑暗，哪里有什么道理可講?
她悲憤交加，大聲疾呼自己無罪，這時耳邊卻傳來同伴呼喚自己的聲音。“曾兄快醒醒，你可是夢魘住了?”陳道謙猛然驚醒，只見寺廟里的老僧依舊在蒲團上打坐。同伴們七嘴八舌說道:“天已日暮，你怎么貪睡不醒啊。
陳道謙聞言，神情落寞地坐起身來。此時、老僧微然笑道:“宰相之卦，可應驗否?”陳道謙聽后心下大驚，連忙拜伏求教。老僧說道:“只要修德行善，火坑中自有青蓮。我一介老朽，哪里能知道什么。
陳道謙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從此以后，那封侯拜相的念頭便淡了下來，最后更是隱入山林，不知所終。
<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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